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

【一期婶】真实

前文:总是想要抱抱的婶婶 

& 甜点,暴雨,一期和你: (上)(中)(下)

合集见此处:合集



“……22时整,给弟弟们念完故事后终于准时上床睡觉。”

 

借着那一点点月光,我在小本子上这样记录。粟田口房间的灯已经熄灭好一会了,我站在门边,朝快冻僵的手哈了哈气,暗自想着:明晚来观察时一定要再多穿一点!

他们的屋里有地暖,再加上今年新买的加湿器,房间里的空气温暖而濡湿——会不会连豆芽都能发出来?我无厘头地这样猜想着。

小短裤们,啊不,是弟弟们都穿得很薄,他也是,不再披挂出阵的那身军装,而是穿校服……不对不对是内番服……啊看着他沉入黑甜的梦境,盖的被子均匀地起伏着,我果然也被带得有点困了啊……

我长长的,但也无声地打了一个哈欠,靠着他们房间的墙闭了眼缓了缓神,腊梅的香气从远处幽幽地飘来……

 

!谁?谁在拍我的肩膀!

我猛地警醒起来,回头看着一双紫色的眼睛正映着微光:是药研。

啊不是敌人……我又长长地打了个哈欠,晃晃头,拿手揉揉眼睛。还没来得及说话,一件白无垢从身后披上我的肩,我下意识地抓住,把自己裹好——咦好像有点像鹤丸的?

药研无奈地看着我,“最近我治疗室里消失的感冒药,大概都是大将拿走的吧?”看我一副“无辜”的、恨不得在脑门上刻“不是我我没有”的表情,凑近了一闻,似笑非笑地问:“姜的味道不难闻吗?”我立刻一副委屈的表情,“难闻!超难闻的!”说完才发现,不好,是个坑啊……

药研敲了敲我的脑壳,低声说,“大将忘了,付丧神并不会感冒,所以那些感冒药本来就是为大将准备的。知道大将不喜欢姜的味道,所以我还在改进中。”

顿了顿,又说,“大将不准备解释一下吗?为什么您宁可感冒了偷喝带姜味的感冒药,也要这么晚来粟田口的房间?”

 

 

我是药研。

最近大将她很奇怪。

好吧,她从喜欢上一期哥以后就一直很奇怪。

上一次明显的奇怪是一期哥买甜点那次,那天的暴风雨着实把大家都吓了一跳(鹤丸殿下倒是很激动)。

一期哥被传送到时政去做新郎培训那段时间,因着她的心情,本丸的天气也是起伏不定。作为她的初始刀兼内番负责人,每天歌仙都拉着她练一上午的书法才敢安排内番。

一期哥被她催着狐之助从时政接回来之后,她终于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,但是两个人的关系依然……

这个助攻——乱说我的行为很像这个词,不知道用对没有——给自家大哥和大将(大嫂)帮忙的责任果然还是必须要承担起来啊……

 

 

我看着药研。

药研看着我。

一人一刀都沉默着。

我知道,他在等一个回答。可我该怎么说?

像他一样,单刀直入,说,我喜欢你哥哥但完全看不明白他所以来观察他吗?

这未免也太奇怪了。

 

一期不在本丸的那段时间,他的弟弟们经常以各种理由来我的天守阁——我晓得他们担心,但他们从来也不明说。这一点真是,和他们的哥哥一模一样啊。

一期一振是一位行事妥帖的付丧神,是一把众口称赞的名刀,更是一位又严格又温柔的好兄长。这些,所有熟悉一期一振的婶婶都知道。

可是,我常常在想,除了是哥哥,他是谁?

旁人公认他温柔、妥帖、严格,他自己是怎样看待自己的呢?

作为刀存在的漫长岁月里,当他和弟弟们一次次离别的时候,在大阪城和弟弟们同葬火海的时候,在只剩烧身被刀匠再刃的时候,在被献予天皇成为皇室御物的时候,他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?

就像每位母亲都不是天生就是母亲,都是通过学习才慢慢长大的,他又是从哪里学会成为这样温柔的兄长的呢?

 

我想认识真实的他。

 

像普通人一样的,会痛苦、会无措、会骄傲、会嫉妒的那个真实的他。

我想爱上的不只是他的温柔,而是作为“一期一振”的全部的他。

 

但这样的希冀我无法言说,

这样的他我无法分析,

这些经历我无法想象。

果然我和他从根本上就没有在一起的可能吧?

好想问问其他有婚刀的同事啊。

 

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不知过了多久,药研还在等我的回答。

我暗暗叹了一口气——他有我这样的主君真的是太不容易了,免一个月的内番吧?

这时,房间的门突然开了,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,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——外面果然还是冷太多了啊。

因为夜视能力不佳,一期只恍惚看见了人影却没看清是谁,但因为这一声喷嚏直接确定了是我,多年以后他是这样告诉我的。

啊,简直是一“喷嚏”成千古恨!

 

好了,这下是三人修罗场了。

“主君是有事找药研吗?若非急事可否明天再来?毕竟弟弟们明天还要出阵啊。”

我又叹了一口气——终于还是到这一刻了吗——“不是的,一期。”

“我想和你聊一聊。”

 

现在是晚上11点45分,一期一振正和我走在回天守阁的路上。

我还在思考该怎么说。

出乎我意料的,一期先开口了,“这几天主君一直在跟着我。”

陈述句,非常一期一振式的平稳陈述,也就是说,是没有任何辩驳余地的定论。

我强迫自己看着前方,努力不要显示出慌乱,“嗯。”


四周的黑暗和寂静仿佛冻成了冰,把我的尴尬和紧张变得更加难以容忍。

他却站住了,专注认真地看着我,“其实即使主君不找我,我也是打算来找主君的了。”

“从时政回来以后,我一直在做一个梦。”

 

 

我是一期一振。

从时政回来之后,我一直在做一个梦。

我听说人类在遇到美梦时总是会说希望美梦成真,遇到噩梦时则说不过是梦。

但那究竟是美梦还是噩梦呢?我也不明白。

 

那是我和主君。在婚礼的场上。

我似乎变成了我的前主丰臣秀吉,而她似乎变成了北政所宁宁,

她穿着那时最盛大的典礼才能穿的衣服站在我的对面,而我亦如是。

她拿着我的本体,而我拿着三日月殿下的本体。

刀锋抵着彼此的颈,却在下一秒拥抱,一同许下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誓言。

 

这并不是我亲眼所见,因为他们在尾张结婚时,我还并没有到丰臣家;何况那场婚礼据称非常简素,仅是对饮交杯为礼。

而且,虽然我的确想与她一同许下这样的誓言,却绝对从未想过要将锋芒置于她的脖颈。

 

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弗洛伊德说,梦是无意识的产物。

所以,一期会梦到什么?

我听隔壁家的同事婶婶说,她家的一期就时常会梦到大阪城的那场火。

所以……我的一期也是这样吗?

 

我怀疑我现在也在做梦。

因为在我意识到之前,我已经紧紧地抱住了他。

这是我第二次拥抱他。

我曾经听说,因为付丧神是刀剑化形,因此体温会比普通人类要低,但他从那样温暖的室内出来,整个人也是极其温暖的。他的头发有着我专门给他的草莓味洗发水的香气,而他的声音也是柔和的——他说……

 

当他说到,“虽然我的确想与您一同许下这样的誓言,但我绝对从未想过要将锋芒置于您的脖颈”时,我发现他声音中有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。

他的潜意识里是在紧张吗?

是在害怕这样的心意被拒绝?

还是害怕会像他的梦境里有朝一日伤害到我呢?

 

我退后几步。他错愕地看着我。

 

“那么,重来一次。”

我扑地拥抱了他,踮着脚,凑到他的耳边说,

“一期一振,你愿意和我一生一世,不离不弃吗?”

“如您所愿。我愿意永远守护在您的身边。”

 

 

作者有话说:

港真我简直不能更喜欢一期梦境里那个场景了。

可能有朋友不是很清楚,丰臣秀吉曾经发布刀狩令,据说他专门留给自己的佩刀就是一期一振。虽然那时女子不许佩刀却还是把三日月宗近赐给了他的元配,也就是一生无所出却一直被当做最重要的妻子对待的北政所宁宁。但他后期最宠爱的女人又是侧室茶茶。

概括起来就是:一期一振——丰臣秀吉,三日月宗近——北政所宁宁。

所以一期梦境人和刀是错位的~

(相关故事大家可以自行百度,关键词:北政所宁宁)


关于那个“刀锋抵着彼此的颈”,从一期的角度可以理解为:他担心作为刀剑的自己没办法给她幸福,终究有一天会伤害到她也被她伤害;

从婶婶的角度则是:不管是爱情还是婚姻,都是有风险的,在你交托信任给对方的时候,相当于你亲手把可以伤害自己的“刀剑”交给了对方。痛苦和甜蜜绝对是并存的。

 

快乐!这一对的一期婶终于在一起了!

(不用被追着打要后续结局了!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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